*接上篇 ,大学同居系列。
*原名「冬日」已改。
*小卷登场,卷坂来助攻。
*爆了字数会很长。
「唉。」
小野田坂道赶到和真波集合的地点的时候惊奇地叹了一声。
他们约在一家咖啡店的门口,但很显然这家店已经早早关门打烊了,拉上了铁拉门挂上了关门的牌子,只有屋檐还留了两盏散发暖黄色光芒的灯。真波山岳就这样披着件大衣蹲坐在灯下,垂拉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脖颈后翘起的蓝色头发的发尾被沾染上一丝丝暖色。
小野田呼了口热气,形成的白雾慢慢消散在冬季冰冷的空气中。
他左右望了一下,路过的人有些会好奇地往这里看但大多数人都是说说笑笑各走各的并不太在意。
小野田慢慢地走到真波旁边和真波一样蹲坐下来,手臂抱住膝盖看着真波,真波感觉到动静颤抖了一下,抬头望向他。
「呀……坂道君。」真波扯了扯嘴角算是勉强有个笑容打了声招呼,但依旧阴暗的神情暴露出了真波现在的状况。
「那个……」小野田有些担心的注视了真波一会,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真波君是怎么了吗?……如果我可以帮上忙的话……可以和我说说吗?」
真波沉默了,沉默的时间之长让小野田难堪地抓了抓衣角都认为真波不会对他倾诉什么。
怎么办怎么办要怎么继续话题?小野田搓了搓手一脸完蛋了的表情,不安地瞅一眼真波。
「嘛」真波突然开口,拉紧身上的大衣说话的声音有些闷「……我好像又惹东堂前辈生气了。」
「唉?…唔这样啊…为什么会惹东堂さん生气?」小野田见真波回答后吁了口气,又眨了眨眼开声询问。
真波皱起眉头理了理思绪,缓慢地开口。
「我只是想把手伸进他衣服里啊……明明是他先吻过来挑逗我的但他却生气了……还打开我的手……还一个劲地推我出门完全不听我讲话……」真波陈述的声音十分低,但也足够让小野田听得面红耳赤。
啊啊啊这话题怎么一上来就那么糟糕!
小野田捂了捂脸停止住自己脑补着的场景,结结巴巴地开口「那……那……真真真波君有道歉吗?」
「唉……」真波略显迷茫地回望他「我为什么要道歉?」
「……真波君就不觉得自己太……太强硬了吗?东堂さん或许并没有……那……那样的意思呢…」小野田越说越小声,脸爆红的像个苹果。
「东堂前辈主动了就代表有意思啊。」真波突然别扭地回嘴打断小野田,但马上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躁动了抱歉地笑了笑。
「唉……」小野田被真波的回嘴哽住了一会,抓了抓头发又苦恼地想了想「没做不该做的事……那就是真波君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不该说的话。
真波愣了愣,似乎想到了什么。
「应该不会……」真波搓了搓冰冷的手在嘴边呼气回想「…在他亲上来前他帮我挑衣服闲聊的时候我说了句:其实不用太避讳卷岛さん的话题哦,我不介意。……这句话没有问题吧?毕竟……」
毕竟这是一句体贴的话啊……即使不是真心话。
真波暗了暗眸子,眼睛往喧闹的街市上望去。
明亮的灯火刺痛着双眼。
「那个……」
「但我觉得就是听见这样的话才会反常的吧……东堂さん。」小野田看着路上行走着的一对情侣相互带有初次约会的紧张感小心翼翼牵着手,不禁露出了微微困扰的神情「自己的恋人突然跟你说我不介意你在我面前讲另一个人的事情哦。不管怎样都好……都会想自己恋人其实并没有特别喜欢自己吧,因为他不在意自己跟别人亲密啊……然后不知不觉就会不高兴吧。」
「唉?」
真波猛地回过头,紧紧地盯住小野田。
「啊啊啊不是我没有责备真波君的意思……我想说的是……」小野田受到了压迫感慌张地比手画脚地解释着「东堂さん他……其实是觉得真波君没有之前那样在意他了吧。」
……啊,原来是这样吗。
真波收敛了一下原先那糟糕的状态拍拍裤子站起身,笑了笑低头对小野田说「谢谢你跟我讲了那么久坂道君……那我们走吧。」
「……唉?!」
小野田慌张地站起身跟上真波迈出的脚步「真…真波君不回去跟东堂さん解释一下吗?」
「啊……我是很想啊。」
「但是我答应了坂道君的事也必须要完成吧。快点完成快点回去…不然东堂前辈会更加不高兴的。」真波边走拉下背上的大衣开始穿,理所当然地回答。
小野田有些惊愕,低垂下头扶正了架在鼻梁的眼镜。
真是变了许多啊……真波君。
等小野田抬起头的时候,满满的是灿烂的笑容。
「嗯!」
「好无聊……」
东堂抓着手机不停地翻阅着通讯录,在每个人的名字上都驻留了一会但都最终没有按下拨听键。
整个房间只有手机屏幕闪着亮光,但最终还是因为东堂长久地发怔而暗下。黑暗包裹着房间的所有事物,一切都安静地渗人,明明开着暖气但东堂却感觉到了寒冷,忍不住拉紧被子慢慢蜷缩起身子。
「……我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
真波最后带着委屈慢慢变得无光的眼睛在脑子里驱赶不开,那双眼睛平时看着自己的时候总是亮得惊人,像是要把自己最重要的宝物深深印入自己眼瞳里珍惜。
……珍惜?
东堂扶了扶额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想些什么呢我……真像个傻子。
真波哪天离开我了也不奇怪……或许会去结婚,对方会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吧。他说他喜欢那种软绵绵的女生……自己都那么可爱了为什么会喜欢这种啊?
啧……想这么多干什么啊东堂尽八。
真没出息。
东堂甩甩头起身打开了灯,整理好头发穿好衣服拿上钥匙和手机便出门去。
卷岛祐介表示今天是他最倒霉的日子。
实在是对大晚上坂道和真波出门放不下心于是偷偷跟踪了他们,并不是不信任坂道……也不是怀疑真波,不如说他觉得真波对东堂的痴情是他远远不能理解也不想理解的。
只是单纯地想要守护一下……自家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恋人。
所谓的巨蟹座的母性泛滥。
当这种母性泛滥的时候最不想和狮子座的人见面咻……别问为什么。
「MA~KI~CHAN~!小卷别以为你拿本书挡脸我就认不出你!太小看我了啊哈哈哈!」
「……东堂你好烦咻。」
东堂尽八出现在卷岛附近的时候卷岛就知道自己躲不过他,但这个人真的发现自己的时候卷岛还是想垂死挣扎一下。
「没想到小卷居然有跟踪人的爱好啊?」
东堂玩味地眯起眼瞄了瞄对面在店里的真波和小野田,再看看这里在书店各种乔装的卷岛。
「别说的你不是一样。」
「我的确不是啊小卷,我是路过。」东堂咬重了路过的音,一脸正直「但小卷你想要人陪你的话我很乐意哦?」
说到底你还是想跟踪吧……玩什么傲娇咻。卷岛淡然地把视线一撇无视东堂,发现小野田和真波正要从对面的店里出来立刻拿本书往东堂脸上一盖。
「干嘛啦小卷?!」
「小声点,他们出来了咻。」
「哦哦。」
东堂拿好书遮好脸,眼睛一直瞄正走远的的两人「话说小卷你知道他们今天出去是要干什么?」
「知道啊。」
「唉?!」东堂把遮着脸的书拿下不可思议地看卷岛「你知道还跟踪他们?!」
「……」卷岛祐介明显被东堂的回问哽住,无语地瞥了东堂一眼继续注意着小野田和真波两人的动静然后边开口「坂道他想给他妈妈买点礼物……但因为我今天晚上和金城有约所以他约了真波。然后金城突然有事我就打算回去,结果偶然撞见了真波在等坂道就忍不住远远地看了一下咻。」
「那什么……就是在那家真波有去打工的咖啡店门口,之前和坂道一起去过来着挺有印象的。」
「哦哦真波穿那里的侍者服超好看!」
「嘛……」重点是这个吗……卷岛抽搐一下嘴角看着一脸自豪的东堂继续说「话说当时真波蹲在门口让人感觉很失落的样子咻…」
东堂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眼里的光彩立刻暗下几分,张了张口干巴巴地回问「……然后呢?」
「然后坂道就来了,似乎安慰成功了……然后两人就出发了。」
卷岛淡淡地描述着,修长的手指在书架上划了划「东堂你……又和真波吵架了?」
「才……才没有啦啊哈哈哈!」
「……你骗不过我的咻。」
「……没吵架,真的没有。」东堂用一根手指勾住书架上的一本书的书沿,把书勾了出来又塞回去,来来回回重复了几次明显情绪低落的样子「要是吵架还好……这次是我想太多做了不该做的事伤害到他……感觉我真没用啊哈哈哈……」
卷岛盯住东堂看了几秒,盯着东堂怪不自在的等东堂想开口问怎么了的时候卷岛叹了口气,推开书店的玻璃门大步走了出去。
「小……小卷?!」
东堂惊慌了一下刚想追上去却发现卷岛已经拦住了真波和小野田两人。大概是因为刚刚的惊呼有些打扰到其他人,所以店员一直看着自己,东堂回头带着歉意向店员道了歉才推开门走出去。
「嗯……我看到他了,卷岛さん你们先走吧。」
真波看了眼在书店门口有些踌躇的东堂,回应了声卷岛对自己说的话又抱歉地朝小野田笑了笑。
「真波君fighting!」
被卷岛牵住手拉走的小野田不忘回头小声鼓励真波一把,握着拳头和认真的闪闪发光的眼睛让人莫名地想笑。
真波忍着笑晃了晃手,然后转向东堂的方向少许犹豫了一下才跨出脚步。
东堂看到卷岛拉着小野田走留下真波一人的时候心简直要跳出嗓子眼。
这个状况是让我自行解决吗小卷?!
不过心中的吼声无法转达到小卷耳里东堂尽八只能面对现实。
不知所措不敢迈出半步的自己只能心焦急躁地停留在原地等着真波过来,一边想着自己这样就是在跟踪他们一样……高大美丽的形象再一次毁了。
想着他第一句会对自己说什么,是质问是平淡地若无其事还是沉默。
但不管是什么都会让东堂尽八感觉不好受。
真波脚步的停止让东堂颤巍巍地眨了眨眼将视线下垂,却马上看到真波停在自己面前后突然伸过来的手。
不由地愣住了。
真波山岳没想到东堂尽八会那么自责。
自己把手伸过去本来是想示意牵手的,结果东堂尽八看着自己的手愣了愣然后抓住自己的手一反,直直地看着被他用力一打到现在还泛着红的手背。
不得不说那一下力气真不小……嘛,东堂前辈当时情绪不好下手不知轻重挺正常啊。
真波看着一脸愧疚的东堂用手指指腹往手背上摩挲了一下,微弱的麻痛感刺激着皮肤,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就闪出一件事。
高三的时候因为升学很紧张,在一些假期的时候也要好好学习,但又舍不得减少和东堂前辈在一起的时间。
在真波的撒娇下东堂想了想就把荒北和新开前辈都带到真波家里去了。
美曰其名监督真波学习。
但事实上就是他们三个聊天玩乐,留真波苦逼地写着枯燥的作业。
真波看着坐在对面的欢快聊天的三人心里各种憋屈,伸手就想抓住东堂的手表示存在感。
但马上被认真监督的荒北拿尺子打了一下手背制止了。
本来在和新开说话的东堂看见荒北打真波立刻发出强烈的不满,心疼地抓住真波的手就是各种嘘寒问暖,让真波心里甜得乐开花。
荒北对东堂的一惊一乍见怪莫怪,根本不放心上,但对着这种homo气场全开的场面还是翻个白眼。
然后说。
「东堂你太宠他了。」
……真的是…太宠我了啊。
明明是我先伤害你你却在为此自责。
真是……笨蛋啊。
真波山岳深呼吸了几口气,反抓住东堂的手,紧紧地。
手心灼热的温度传达过来,让東堂忍不住缩了缩手指。
「東堂先辈,爱してる。」
东堂尽八明显对突然而来的直球反应不过来,睫毛微颤视线上移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街上人来人往地时不时有人往这里望,甚至有人停下脚步偷看,但真波却完全没有在意别人聚集到这的眼光又认真地继续说。
「……君とずっと一绪に欲しい。」
真波和东堂在走回家的路上意外地沉默。
东堂在突然的告白下死了机没有答复,之后被真波无奈地拉着走才慢慢回过神,却不知道低头想什么完全不说话。
直到回到家门口真波把钥匙插入锁头开锁的时候东堂才突然开口。
「……和我真的可以吗?」
东堂犹豫吞吐的疑问让真波叹了口气,把门推开进去后真波回过身向东堂张开手。
闪闪发亮的眼瞳一如既往地珍视着对方。
「你说呢?尽八さん。」
行动表达了一切。
东堂肩膀明显颤抖地厉害,许久后向前跨了两步抱住了真波,力道大得真波差点摔倒,然后东堂断断续续的告白和压低的抽泣声暴露在真波耳旁。
「おれも……いつもあなたと一緒にいたい……山岳。」
真波笑了笑,伸手抚上他被眼泪打湿的脸偏头吻上他。
之后就是把他抱上床进行不停的索求。
拒绝我的代价可是很高的啊。
对脖颈和肩头不停地亲咬。
手指在尾椎打转挑逗。
顺着腰而上手抚上剧烈起伏的胸膛。
然后看着他发红的脸庞和泪光闪闪的眼角露出满足的笑容。
在最后释放的时候真波山岳伸手十指紧扣东堂尽八的手,吻住他的唇,把他气喘吁吁嘶哑着喉咙叫不成音节的「SANGAKU」囫囵下腹。
第二天真波山岳难得比东堂尽八要早起,往衣柜的深处摸出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两枚戒指。
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是刻着花纹和对方名字的普通银戒。
取下一枚后小心地拉起东堂的手欲往无名指上戴时东堂睁开了眼,直勾勾地看着真波尴尬地停下动作的手。
东堂闭上眼偏了偏头,脸几乎都埋在松软的枕头里,唦哑又闷闷的声音响起。
「我还真是没有拒绝的权利啊。」
「当然没有啦。我都求婚了你不是也答应了吗?」
「我怎么没有印象你跟我求了婚?」
刻着「MANAMI SANGAKU」的银戒顺利戴进了东堂的无名指。
「就是那句……」
……君とずっと一绪に欲しい。
「“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哦。」
东堂闻言闷在枕头里噗嗤一声笑了,又偏回头睁开眼,张了张手看着戒指。
「什么时候有的?」
真波迟钝了一下「嗯……上次打工的时候筹钱……」
「原来你突然去打工是为这个……但我不是说戒指,我是说……想“结婚”的想法。」
真波歪了一下头想了一下,笑了笑。
「这个呢……」
「第一次冷战后有的想法哦……但是是在那次东堂前辈去冲绳旅游我回家后才真正决定的……所以我的父母那边不用担心哦,花了很大劲才说服他们,虽然觉得挺对不起的……毕竟。」
真波欲言又止,他不说东堂也知道他想说什么,东堂眼神暗了暗,收紧手指忍不住往戒指上摩挲,感受着凹凸有致的刻纹。
「……但是他们还是答应了啊,还祝我们幸福。」
东堂摩挲戒指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咬着下唇声音有些哽咽。
「没有花。」
「唔……花可以以后天天送的嘛。」
「没有蛋糕。」
「唉,蛋糕是必要的吗?也可以以后再吃啦。」
「以后以后的……太随便了吧臭小鬼。」东堂眼圈微红,但还是忍不住笑骂了一声后起身,拿过真波手中刻着「TOUDOU JINPACHI」的银戒庄重地说道。
「……我愿意你成为我的伴侣,从今天开始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将我们分离。」
戒指在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戴入了真波的无名指指尾,在初入这间房间的第一缕阳光下折射着光芒。
「唔啊东堂前辈好厉害!我根本背不下这么一大段话啊。」
「……那是当然的。」
东堂没好气地瞪眼,看着真波牵起他的手并亲吻上无名指。
细碎的刘海下露出如初阳一般温柔的眼睛。
「我愿意你成为我的伴侣……直到死亡都不能将我们分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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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地完结了……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东堂那句日语是「我也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一下子就答应了求婚呀东堂樣!
本来弃了求婚戏码的但不管怎么写都会写到求婚〒▽〒总之恭喜啦!
从序章「Call My Name」到正篇「Cold War」到「相隔两地的电话」到这篇,大学同居系列算是圆满了。
第一次告白到第一次吵架到第一次分离到初次也是最后的求婚,「愛」就是在经历了许许多多的初次中悄然定下。
真東酱我爱你啦〒▽〒
那么下一次相见可能会挺久也可能会马上到来。
Till death do us apart:至死不渝。
——我不求这爱永垂不朽,只是这爱理当至死不渝。
——《灰烬》